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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都是白色。从王都菲尔帝亚到戈迪耶边境，法嘉斯的冰林之地中，从晴朗的浅蓝天色以下，每个地方都飘零着一种明亮、微微湿润的气味，那是冬末春初的风。戈迪耶家的巡逻队骑兵与伏拉鲁达力乌斯领的守兵各自向前，远隔数里向对方予以致意，剑与枪遥远地彼此问候。在礼节、默契、积习，与将雪地照成鸽子颈项上羽毛的反光般柔和青色的温煦阳光中，北或者南，发生交会之后，他们便不再往彼此的方向前行，而是终于分别向着自己真正该戒备的那一边去了，因此从队中拨马而出的只有黑铠的、年轻的戈迪耶边境伯爵。他驰往那队整齐步兵的队伍末尾，眼睛在他们之中搜寻着什么：就像一副胸甲希冀连上护肩，一轮指环寻觅夺目的宝石一样，他热切地希望与之重逢，比其他任何人、比自己生命中的任何时刻都更知晓那里必定有人也在渴求他。法嘉斯躯体上的长长伤口已经愈合了。他们挣脱紧追不舍的长久战事的包围，逐渐恢复需求彼此的本色。在天空与雪的青蓝之中、一切蓝色里最深最浓的地方，希尔凡冲进伏拉鲁达力乌斯家步兵队伍的长线里，与菲力克斯一起成了那条直形银链末尾的双数坠子。盾之名的继承者未穿铠甲，只在胸前围着一件轻薄的皮护甲，斜侧的披风像小山坡侧面残余的雪般在倚着剑的手臂边上堆积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果真一直等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