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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天草伯爵)雪与一些无关紧要的关联性研究


*下雪天的南方人比雪好玩多了
*上面那句只是与本文不太有关的感想
*顺手瞎写的,重度ooc预警
*奇怪的双箭头师生paro,谁知道这是什么鬼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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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已经下雪下了一夜了,在地上堆了一层,高度大概能没过脚踝的骨节,在地理位置偏南的城市已经算是待人不薄,这地方已经八年没下过像样的雪。雪还没停,规模细碎,像监护人在小孩耳边的唠叨,边下边化,并不能真正渗进人心里去,可是,这种夹缠不清的湿润天气很适合作为一场故事的开端。

爱德蒙湿漉漉地拎着一兜试卷走进补课教室的时候看见天草贴在玻璃上头。——这句话的形容不准确,因为天草同学虽然很像个圣人,却毕竟还不是一张圣人肖像画。并不能让人轻易看出留过级的留级生正把脸颊贴在窗户上,睁大眼睛向外望,手掌在玻璃表面融出一层带着五指形缺口的白茫茫雾印,而且对身后特征明显的脚步声丝毫不为所动,不仅不回头,还连手都不挪一下。

爱德蒙觉得不妥。
爱德蒙想要上课了。
爱德蒙清了清嗓子。

"……八点了。"

教师的提示太温和隐晦了,以至于力道不足,收效甚微。披着大红围巾的学生回头看看他,神色略带意外,十字架挂坠边缘尖锐,贴在玻璃上划出吱的一声,直让人皱眉头不忍卒听。

"我以为您知道还有两分钟,老师。"

现在爱德蒙忍不住开始觉得天草刚刚那个认真地表达了意外心情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天草知道的话肯定要开口反驳,我刚没看任何傻子,我是在看您,然而说不定这才是真正令人纠结的点所在,天草四郎时贞总能从一些出其不意的角度把他气得半死。他放下手提袋绕过讲台走过去,由于身高的原因,视线得以畅通无阻,越过天草同学白茸茸的刺猬头头顶,一眼径直望出窗玻璃,成功看到窗外楼下空地几个小女孩在玩。这三个孩子他认识,名义上都是天草的妹妹,一个绑俩麻花辫戴顶小帽子,一个穿得极少,还有一个披着小披风,戴着条配色浑如圣诞树的红绿长围巾。三个小姑娘看上去都是白发——彼此白的程度都不一样,她们三个跟天草同学头发白的程度又不一样,而且还没一个姓天草。

爱德蒙每次想到这儿都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他实在不知道最近的年轻人家庭都是个什么神奇构成——其实他自己也还年轻,然而出于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年过三十仍然无家无室。生活对他保持着礼貌的冷漠,就和他对待别人的态度一模一样,这使他的每个夜晚都几乎孤独得能捏出响声来,至今没有机会体验被一群小孩包围着的和美闹心处境。虽然是个老师,但他非常确信自己只会也只能见到一些上课走神下课溜号令人头秃的半大学生。公允地讲,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学习态度端正且精神面貌良好的,可歌可泣,百年一遇,万里挑一,比如天草四郎;但天草同学不知何故顶着这张优等生的脸孔出现在人数1的补习班级,其结果就是最终只给他平白增添一份工作量,断没有抚慰大龄单身老师的心灵。……这时候这位老师的下巴被猛地一磕,角度刁钻,势大力沉。他倒吸凉气低头揉下巴,看见刚刚被夹在老师和窗户之间的天草捂着脑袋从两秒钟前大约还是自己怀里的地方钻了出去。气氛一时间浮浮沉沉地尴尬起来,两人对视,僵持着,几乎爱恨交加——但其实只是两边都疼怕了。

"……你长高了?"爱德蒙好不容易以为人师表的底线憋出一句。
"不,您该上课了。"肇事青少年毫不领情坐回了自己第一排的座位,流畅忽略刚刚他们产生了看起来很暧昧实际上也很暧昧的身体接触的事实,只强调已经过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两分钟。

这节课上得毫无意思。爱德蒙每当一看坐在堂下的天草同学就觉得下巴隐隐作痛,好像要分裂成十七块,或者即将被拿出来做成一个女人(他脑子里的天草同学当即反驳了这个观点并指出下次他可能需要担心肋骨)。十点钟下课铃响,天草站起来拎包走了,爱德蒙长舒一口气,并于下一秒钟发现天草拎走的是自己的包。

这可能不能怪天草。他俩的包一样,都画着校徽,也都放在教室前面。——但后来爱德蒙发现他俩的包一个大一个小,天草的那个比他的大了一圈,以至天草本人背起那个包来看着像个小学生,而且放在一起显得根本不太会弄混。只是这些事他在那节课下课的时候根本全不知道,反正知不知道也无关紧要,他拎起学生装着书本的包,两步迈出教室,出门之后跑了五步就追上了。天草面色平静地回头,缠绕在周身的气氛仿佛在无声责备他老师的腿太长。

"老师。"爱德蒙听到天草说,"我的包变小了。"
"……因为那是我的。"
"………您的包不应该更大吗?"天草迷惘地睁大那双亚洲人里少见的浅棕色眼睛,光照下泛着矿物的色泽,好像盈着一汪化了的金子。

那么,事实证明眼睛生得好看还是有用的。爱德蒙正隔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俯视学生,一时不察跌进了棕金色的微缩海洋里,脑子停了几秒钟,一时半会没绕明白天草这个擅自把体型大小与背包的大小建立一致性联系的奇特逻辑。他劈手把自己的包夺回来,再把天草的那个包递过去,动作快得像是做贼心虚,抬脚就想走。结果天草伸手拽了他大衣的腰带尾巴,眨眨眼睛就把刚刚包的话题给若无其事地揭过去了,问他要不要一起下楼看自己妹妹。爱德蒙老师心里想什么孩子才会在同样的地点坚持玩两个小时,就算有雪也太夸张了,然而嘲讽开口没说出来,在舌尖打个圈,马上变成了言简意赅的一个好字。俩人挎着同款背包招摇过校,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和楼梯,一起出了楼门,看见三个小姑娘居然真还在原地玩。三个小姑娘看见自己下课归来的哥哥,一个两个三个,欢快地扑了过去。爱德蒙替天草感到欣慰,然后在下一秒钟看见这三个孩子和天草挨个道别,牵着手跟一串蝴蝶似地跑走了。

师生两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妹妹都挺像你的。"爱德蒙脑子隐隐作痛,觉得没话好说,只能客套一下。

"……她们说让我跟您好好玩。"天草同学眼神飘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您打过雪仗吗,要不要试试?"

"啊,不和你这种又矮力气又小的人打。"个子很高力气又大的老师舔舔嘴角,暗爽片刻,浑然不知自己爱嘲讽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下一秒钟他看见小个子的东方人朝自己摆了个很正经的姿势——似曾相识,八极拳起手式。

打个雪仗有话好好说你出什么拳呢。

爱德蒙猝不及防,下意识躲拳,结果对方没出拳,那只手也就意思意思虚晃了一下,早就收回去了。紧接着他脚下被绊住,天草同学操作流畅熟练,用了不到五秒钟把高出自己十六公分的老师摔进路边雪堆里,然而爱德蒙胜在手长,动作敏捷地抓住了他披着红围巾的肩头,把自己的便宜学生也给一起带下去了。雪雾飞扬,登时洒了两个大龄儿童一脖子。

天草缩着脖子,半张脸藏回围巾下面,只剩一双眼睛亮晶晶,无声地询问对方个子矮和力气小以及会不会打雪仗之间到底有没有必然关联性。爱德蒙围巾窄一点,雪被挤进衣服里捂化了,冰水凉丝丝淌了一后背,不想回答只想进行一场野蛮的同态复仇,伸手扒天草的围巾,打算把雪塞进去。他把围巾往下一拽,天草的脸顺顺当当露出来,低头亲了他。

亲吻和师生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吻有雪味,凉冰冰的。爱德蒙虎牙比较尖,一不小心把不知道谁咬出了血。天草以为是自己咬了老师,舌尖探过去贴着唇内仔仔细细舔了一遍,大有要负责的意味在内,被爱德蒙缠上,血的铁锈味彻底搅和开了,热气腾腾。天草的手伸进雪里,环过老师的脊背,向上挪了挪,托在脑后的位置。

到这里为止,天草四郎和爱德蒙的师生关系将如何发展似乎就无可奉告了,毕竟事情结果已经昭然若揭。然而,因为他向上托的这一下,他的老师又磕了下巴。

这该死的雪啊。爱德蒙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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